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。常说母爱就像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临行密密缝”;又说母爱就像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,母亲是一个家庭的灵魂,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风水。但我的母爱却藏在美味的香肠里,妈妈做的香肠,是永远吃不腻的人间浪漫。
在老家,过年吃自制的香肠已经成了一种习俗,一直保留到今天,但是到我妈妈这辈的,是极少有人会亲自做的,很多时候大家都是选择去买现成的。每当休假前,都会接到一个熟悉的电话:“仔,什么时候回家呀?”一到家,整个屋里弥漫着诱人的香肠香气,看着热气腾腾条条饱满的香肠,我的脑海里满是妈妈洗猪小肠、切料、腌料、穿小肠、扎小肠的情景。4年了,就因为上大学时随口的一句家常话,妈妈便记在了心里。我说了哪样菜好吃,她就频繁地煮那道菜,直到我厌烦地埋怨了为止。其实她就是在拼命把我觉得好的都给了我。爱得不知所措了而已。
灌香肠是一项技术活,也是一项麻烦活。猪肠的粗细、肥瘦肉的搭配比例、调料品的添加,还有水温及煮水时间的控制,都会影响香肠的成功与否。妈妈一开始也是一窍不通,要说内行还得是奶奶,奶奶从十三四岁就把这手艺活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妈妈也是从奶奶那里传承了这项手艺,但我所见到的香喷喷的香肠其实藏着妈妈无数次的尝试、失败、调整、再尝试。有一次休假回家,无意间从妹妹口里得知,妈妈把她当“小白鼠”,妹妹说:“哥,你不知道,你以为你每次回来都能吃上妈妈做成功的香肠是运气好! 其实在这之前,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‘坏肠子’了,不是爆皮就是掉馅,不是太咸就是太淡,现在我听到妈妈说要买材料做香肠都有阴影了……”,然后我才隐隐有点明白,好像一切没有妹妹说的那么简单,妈妈不是超人,却为我变成了万能。
每一个游子就像母亲手中的风筝,天空是游子的世界,而母亲永远是他的归宿。无论我们走得多远,都走不出母亲的牵挂。时光荏苒,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孤独的,可是妈妈一直在我们身后,给我们无处不在的爱。母爱,是这世上最不必怀疑的东西。纪伯伦有一篇著名的散文,叫《母亲颂》,就像他说的,“母亲这个字眼,蕴藏在我们的心底,就像果核埋在土地深处。在我们悲伤、欢乐的时刻,这个字眼会从我们嘴里进出,如同万里晴空和细雨蒙蒙时,从玫瑰花蕊溢出的芳香。”妈妈这个词,只是叫一叫,也触动心弦。
所有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妈妈的好,所有赞美之词都无法表达我对她的爱。爱在日常才不寻常,我的妈妈把她对我深沉地爱糅进了香肠里,容我慢慢咀嚼。很想说,谢谢妈妈选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。我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爱,也一定不会让妈妈后悔曾经做出的选择,我会努力在妈妈变老前成为妈妈的依靠。有一种爱叫做“妈,我想吃香肠了!”“萝卜干味的香肠早就做好了,就等你回来了!”。